第十章 电话(1 / 2)

女人冢 瞎眼的瘸子 2416 字 2022-10-17

隔壁,也传来了一阵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吧嗒吧嗒”

    那声音很轻。

    “呜呜~~~呜~~~!”从隔壁又传来一阵哭声,一种女人压抑在心底的哭声。可是这种哭声,又像是从我的隔壁床上传来的一样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~~~!”这次我听得真真切切,它就是从我身边的那张床上传来的。

    我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拿起打火机点着,屋里终于有了一丝晃晃的光亮。

    床上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。她又去了一个我看不见她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~~~!”那声音更像是从墙角里衣架上的那件裙子里面传出来的。她压抑着心中的悲伤,从牙缝里挤出一丝无奈和痛苦,在慢慢地释放,但却又不敢尽情的去发泄。

    可是我看得真真切切,那只是一件随风飘摆的裙子,没有头,没有手,也没有脚。

    难道又是一场梦?

    我把手指头伸向打火机中的火苗上,手指头上立刻一阵像被针扎的疼。

    这不是梦!

    “呜呜呜~~~!三郎啊~~~”那阵声音我听的更加清楚了,她就在我的身边。她那悲呛的哭声慢慢的释放,在这间空旷的房间里,格外的刺耳。

    我看不到那个女人,但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她的哭声,就在我的身边。

    我摸索着把手伸向床头柜,想掂起那上面的小台灯砸向那个像鬼一样的女人,手指头却无意间碰到了床头上的开关。

    “啪嗒”

    房间里的灯亮了,煌煌的亮。

    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姑娘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站在墙角的衣架前,身上穿着和衣架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碎花裙子。她愣愣的看着我,眼睛空洞而无神。

    她的脖子下面,一块乌黑的胎记。

    “三郎啊~~~”

    我看得真真切切,这句话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我来不及多想,急忙从床上跳下来,掀开抵在房门的椅子,拉开门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我冲出门口,又回头看了一眼:那件裙子还在不停的剧烈的抖动。

    我收回目光,眼睛无意间扫过门板。门板上豁然一个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‘4’。

    我清楚的记得我住的是五号房间!

    我是什么时候跑进四号房间的?

    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间。

    我出门的时候,那把抵在门板上的椅子还在。

    走廊里,也是漆黑的一片,只有那个楼梯口,还发出一点微弱的亮光。

    院子里,挂着的床单随风飘荡,好像每一个床单后面,都隐藏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角落里,那件挂着的裙子,此刻正看着从楼梯口连滚带爬出来的我,裙摆在不停的摆动,像是要挣脱铁丝的束缚,冲到我的面前。

    踉踉跄跄的穿过院子,登记室里的那个吧台后面,那个胖女人正躺在一张小床上睡着了,均匀的打着呼噜,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红晕。

    旅馆外面的小巷子里,同样是黑乎乎的一片。偶尔一阵犬吠声,像是在提醒我:这是真实的夜晚,而不是一场梦!

    终于跑到了大街上,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可是回头看看身后那条深不可测如地洞一样的小巷弄,我的心又开始不停的剧烈跳动起来。

    正好一辆出租车从我面前经过,我挥手拦下那辆出租车,一头扎进车后座位上。

    “去哪儿啊兄弟?”那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,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善意。

    “随便,只要是有灯的地方就行!”我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,背靠在椅座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被人捉奸在床了?”他笑了笑,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递到我面前:“别担心,上了我的车,你就安全了!”。

    我这才发现我刚刚从那间小旅馆里跑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,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裤就跑了出来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我是绝对不敢回去穿回我的衣服的。

    坐在车里穿梭在大街上,我才感觉到,原来光亮才能最给我安全感。

    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钟,也就是说我要坐在车里转悠两个多小时天才能亮。这个司机大约也是转烦了,索性把车停在路边的路灯下,伸出一个巴掌说:“给我五十块钱吧,任你坐到天亮!”

    天微微亮,这辆出租车把我送回我所住的小区里。

    我下了车,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我家门口,正准备开门的时候,我才想起来我的钥匙在我的外套兜里。而我的外套,落在了那家小旅馆里。

    那辆出租车还停在我家的楼下,他在等我从家里取出钱付给他车钱。当他看见我两手空空的又坐进他的车里的时候,不耐烦的从副驾驶座上抓起一件外套扔到我身上:“你现在真是一览无遗啊!”

    我身上现在还只是穿着一件短裤――一件花色的四角短裤。

    我又打着那辆车去往那家小旅馆,吧台后面的老板娘像是刚睡醒的样子,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我一眼:“你们怎么都起的那么早啊!”

    我们?

    我们是谁?

    旅馆里所有的房门都紧紧的关闭着,安静的出奇。就像白天的墓地。

    我跑到二楼五号房间,穿好我的衣服。墙角边上那个衣架上挂着的裙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取走了,只留下地上窝成一团的我的外套。

    我走出房间,把耳朵轻轻的贴在隔壁四号房间的房门上,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
    我试着轻轻的推了推那扇房门,那扇门像是已经被锁住了。

    我经过登记室的吧台前,那个肥胖的女老板好像知道我要问她什么,一边看着手机里面‘噼里啪啦’的小视频,一边不耐烦的说道:“她已经走了,三点多退的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