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他男人还给姐姐送了什么？”程槙听不出情绪地问。

    ……当然还有闻淮止的裙子。

    这个答案差点脱口而出，但是她可不敢说。

    她不明白，自己身上的东西是通过“诱骗”的奸诈手段从男主们身上坑蒙拐骗过来的，而不是因为自己是渣女而他们心甘情愿地给自己送东西。

    可是就算是这样！姜茶茶还是心虚，觉得就像是个顶级修罗场！

    程槙打量了她全身，最后定格在她身上的裙子，脸上的笑不像笑，“姐姐这条裙子……该不会也是别的男人送的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还真是。

    姜茶茶一声不吭，就装死。

    烟花还在放，很大声，很扰民。

    程槙的心脏也随着这烟花声，逐渐烦躁起来。

    他抿着唇，感觉到唇有些干涩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，跟她说话的时候，一口一个“别的男人”，越说还会烦得静不下心，看见她身上的一切都碍眼。

    这不像话。

    但是好在烟花的巨大燃放声盖过了他心里叫嚷的声音，让他心宁了片刻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侧过脸，抬头，继续看烟花。

    今晚的烟花，让他回想起了游乐场的那一场烟花。

    他抿唇。

    当时也是一起看烟花的。

    只是看烟花的人不太一样了。

    程槙怔了怔。

    他回想起了那个穿着一身保镖西装的清瘦少年。

    她肤色白皙，身上的气质总是干干净净的。

    那是能让人联想起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少年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他回忆不出来她的脸。

    每次回忆的，都是她一个大概的身体轮廓，自己设想中她的面影也是模模糊糊的，并不真切。

    他突然真正地意识到，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她的脸。

    本来就烦，想到这个，他就更烦了。

    他心里已经默认将小江当成了自己心里很重要的人。

    那么重要的一个人，自己却从未真正看见过她的容貌。

    有一朵烟花在他细白的眼皮上炸开，晕开了淡粉色的冷光。

    本来就想看一看她是长什么样子的。

    听到这震动心脏天地之间的燃放声，再见到漂亮得像樱花一样的烟花，那样的心情，仿佛更盛了。

    见到今晚的烟花，烟花越绚烂热闹，他就越想看一看她掩藏在浓雾之下的神秘脸蛋。

    好像……很久没有见到她了。

    他想。

    看见烟花，总想拿出手机拍照纪念一下。

    于是姜茶茶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部手机，也这才想起她的电话还没有挂断，而电话里头，还有司子辰这么一个大爷。

    她立马拿起手机。

    司子辰早已将自己那边的摄像头给关了。

    手机里传来了他恼羞成怒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性格是开朗的。

    少年的声音，青春而自由，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腔热血，像拼尽全力的朝阳，像夏天最灼热的阳光照在你的指上，而你觉得有些发烫。

    所以他每次说话，每次选择，都是满腔热忱的，真诚而放纵。

    “你不下来是吧，好，那我就自己上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他咬牙，“你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