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莱的确变了。

  变得很多。

  她的变化不仅仅体现在体型和实力方面。

  还记得在蒙德的时候，她跟在白洛身边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，是“为什么”。

  为什么要做这个。

  为什么要做那个。

  为什么让我吃这东西？

  为什么让我去打这玩意儿？

  现在就不一样了。

  她从询问者，变成了解答者。

  无论是什么事情，她都很少让白洛去插手，能自己做就直接做。

  她似乎是在向白洛传达一个信息——我已经长大了。

  的确，从她将传教士刺死，嚎啕大哭开始，她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在这个世界上“出生”了。

  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，更像是孩童刚刚降临世间时，发出的第一声啼哭。

  也就是从那时起，她的整个人生都发生了改变。

  她遇到了很多人，经历了很多事情。

  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一件事情。

  那就是黑暗中那一轮圆月。

  也许那月亮的光芒并不算明亮，甚至都不足以照亮整个黑夜。

  但它绝对是柯莱黑暗之中最为耀眼的曙光。

  如果没有那轮圆月，她甚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走出那片黑夜。

  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
  溪水潺潺，柯莱蹲在白洛的身边，看着正在处理蕈猪的他，出声询问道。

  她问的不是走不走，而是什么时候走，说明她很清楚一件事情——白洛根本不会久留。

  长则数月、短则数天。

  他只会临时留在这里，但绝对不会久留的。

  清理猪肉的动作微微一顿，白洛开了口：“大概天亮就走吧。”

  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，能留到天亮，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  “哦。”

  双手抱着腿，看着水里倒映的月亮，柯莱倒也没有任性的让白洛必须留下来。

  “过段时间，应该会有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家伙来道成林，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他。”

  拿出匕首，将手里蕈猪的肉切好，白洛出声嘱咐道。

  他口中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，自然指的是散兵。

  因为伤势的缘故，他现在还没有动身前往道成林。

  不过从他的情况来看，他多半还是会过来的，届时只要有他在，就算须弥的三大将都不在道成林，柯莱的安全也会有保障。

  “有多不好？”

  歪了歪头，柯莱出声询问道。

  “嗯......大概就是看到蠢货的艾尔海森？”

  思索片刻后，白洛给出了一个十分形象的描述。

  “你这么一说，我脑海中倒是有画面了。”

  听了白洛的话，柯莱顿时笑出了声。

  在化城郭的时候，艾尔海森可不仅仅是教了她一个人。

  在见识到他的本事以后，也有不少人前来求学。

  刚开始的时候，艾尔海森还以为这化城郭个个都是柯莱这样的人才，所以基本上都是来者不拒。

  但仅仅过了半日，他就开始闭门谢客了。

  如果柯莱没有记错的话，艾尔海森那天将自己的降噪耳机都给砸了。

  按照他的说法，这玩意儿连那些蠢货的没脑子问题都不能屏蔽掉，根本没有任何用处，还不如砸了。

  “以后有什么打算吗？”